她曾经做过同样的事,然后彻彻底底地消失。那样的事,他不想再发生一次。
他在她困惑不解的目光里垂眸,轻如蝶翼般的吻依次落在她的额头、微阖的眼、鼻尖还有唇瓣,反复流连,素指摩挲着她鬓边垂落的几缕秀发,目光里满含怜惜爱意,还有某种更深沉的幽光,驱散了原本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的脸上浮起某种近乎于温柔勾引般的无辜神情,眼神望进她的眼底深处,牵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将人拉近,呼吸相闻,他微微侧头,语气暧昧又含了几分不经意的试探和期待:
“我伤得很重,这几日一个人在这屋中,炭火虽暖,山中露重,到底驱不散寒意。”
目光在烛火的映照下纠缠着,她藏在他手心的手指微微蜷缩,似乎也为他眼底某种深沉的东西所蛊惑,鬼使神差道:“需要我怎么做?”
他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笑,缓缓伸出手,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侧颜,吻落在她鼻尖,声音低沉一如叹息:“陪我睡一会儿吧。”
灯花“啪”地爆了一下,昏黄的屋子深处,人影绰绰,有什么比烛焰更烫。
“换气。”拇指揉着她红肿的下唇哑声道。她迷迷糊糊地,也不知怎么就成了眼下这幅光景,她咬住他指尖:“王怜花,你的伤……”含糊的低唤催抵着欲,王怜花猛地将她抵进被褥,喘息破碎在更深的吻里。
涎液在交缠的唇舌间濡湿难分,偶尔牵出银丝,又被更热的吻封缄。呼吸交融,吻得太深太久,每一次换气的短暂间隙都带着极度的不舍,急切又缠绵。
滚烫的唇滑向颈侧,吮出一朵朵红梅。抽气的声音响起,他复又含住她微张的唇瓣轻啄。
她闻到比之刚来时略深一分的血腥气,心中一凛,小心抵住他胸膛未曾受伤的地方,轻而有力地阻止了他继续,他却仍拥着她,吻换了位置,落在她被扯乱中衣下的锁骨上方。
“王怜花!”她叫他的名字,屈膝顶在他腰侧,声音里带了几分恼意。一阵布料的摩挲声里,他抬起头,带着急促的喘意,眼里水光氤氲,泛着一丝无辜和委屈。
还装。
她微微喘着,长发披在枕上,脸上泛着情热的薄红,见状忍不住撇开眼轻骂道:“我看你分明一点都不冷。”
“其实还是有些冷。”他目光深深,舌尖轻舔,唇瓣在刚才的亲吻中显出润泽后的朱色,和着他眼下的苍白无依,显出种漂亮到惊人的魅惑,还有尚未完全餍足的欲渴。
谁能禁得住这样的色授魂与?宋雁归听到自己心跳得很快,她亦搂着他的背脊,放任他的动作,恍惚觉得其实也不是不能继续……
继续个鬼。
她深吸一口气,狠狠闭了闭眼,用不会伤到对方的力道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坐起,低头看到自己衣服一塌糊涂的模样,至于某人,嗯,他连自己的伤都顾不上,更是半点不怕冷。
她收拾好自己,注意到他交错在胸前的绷带底下渗出的极浅的一丝血迹,无奈地叹气。
心疼又生气。
替他换了伤药,那些伤看得她心里一阵隐隐刺痛,皱着眉重新用干净的备用绷带固定,王怜花乐得和她近距离亲密,但是宋雁归的神情实在太过认真小心,他不得不收起那些……疯长的坏心思。
“我答应了无情大捕头,子正前要回到神侯府。”她轻声道,在眼前人显露出些微不满的下一秒笑眯眯道:“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何况……”
她倾身亲了亲他的喉结,轻声密语,承诺的话语听在有情人耳里有如天籁:
“王怜花,我与你,不是只求这仅仅一个朝夕。”
在宋雁归离开了许久之后,当竹漏的计时到了三更,月明星稀的夜里,床榻上的绯衣青年还在坐在原地,回味着她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无人察觉的夏夜,王怜花仿佛听到花开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栽得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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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宋雁归,她回到神侯府的时候,子正的梆子声刚刚在街头敲响。
冷血抱剑倚在庭院楠木下,听到声音微微抬眼。
“讲究人!”宋雁归竖起大拇指道:“早一分不早,晚一分不晚,时间掐得刚刚好,分秒不差。”
冷血:“……”搞了半天原来是在夸自己。
他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公事公办道:“世叔要见你,跟我来。”
“诸葛前辈这么晚还没睡?”去书房的路上,宋雁归挠头好奇发问。什么事明天说不得非得今夜谈,这么着急。
“你不是也这么晚还没睡?”
“瞧你这话说的,我多大,诸葛前辈多大?”她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是了,她趁夜出去这么久,是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冷血直觉宋雁归偶尔行事无忌,加上她现在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难免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但又觉这是她的私事自己不应多问。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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