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禹摇摇头,没在说多余的话。
一路无言到到闸弄口。
已是深夜,整个小区都陷入熟睡,只有零星几家室内灯光还亮着,在寂静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两人小心翼翼上了楼,到五楼平台楚北翎不得不松开手。
邢禹将画筒还给他:“早点休息。”
说完,邢禹转身上楼,楚北翎将画筒丢在墙角快步跟上,从背后抱住他。
邢禹本就比他高了小半个脑袋,隔着台阶,楚北翎比他矮了一大截只能贴在他结实的脊背上蹭了蹭:“阿禹哥哥,我有点担心也有点害怕,不知道要怎么做,没觉得自己有病。”
邢禹脊背僵硬一瞬,而后又开始上下起伏:“嗯,我知道。”
楚北翎在他身后开口,并和邢禹保证:“我会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与状态,不和这段时间这样,将不好的情绪转移给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有一天烦我,我就离开。”
沉默一会儿——
楚北翎问:“所以我们就一直和去集训前一样行不行。”
楚北翎不要短暂,不想和邢禹殊途不同归,他楚北翎喜欢一个人就要一辈子,他想把邢禹划入他的未来里,再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
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尽管如此,楚北翎还是觉得自己很过分,还是想做的更好:“邢禹,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要求,你说我来做。”
邢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没有,你想怎么做想怎么样都好,我依你。”
之后两人再无言,楚北翎就这样抱着邢禹过了许久,直到闸弄口整点的钟声响起,他终于放开邢禹。
楚北翎松开手,往后倒退一步,若无其事的扬起笑意:“邢禹,晚安。”
邢禹抬起手,悬在半空片刻又放了下来:“晚安,楚番番。”
道过晚安后,两个心事重重的少年在五楼平台分开。
第二天一大早楚北翎收到了邢禹发来的消息:【我回冬令营营地了,正餐别糊弄,不行去陈奶奶家吃。】
楚北翎:【我出去吃,陈奶奶年纪大了,不想麻烦她。】
邢禹:【行。】
楚北翎意外邢禹的秒回:【冬令营不上课吗?】
邢禹:【上,不收手机,随意用。】
楚北翎:【那老师心挺大的,居然不怕你们上网搜答案。】
邢禹:【搜了也没用,该写不出来还是写不出来。】
楚北翎:“……”【数学人类公敌。】
邢禹问:【今天打算做什么。】
楚北翎:【画毕加索大赛的作品,最近都没有灵感。】
莫名地,楚北翎想起那天上楼时邢禹孤寂的背影,大概心虚怕被其他人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传到黎书映哪儿,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直接将这个方案否了。
邢禹:【想法和创作主题也没有?】
楚北翎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概念‘越美好越害怕得到’,他回:【有了。】
他打算重新复刻加工去年那副闸弄口的一家三口。
而这一刻,楚北翎才意识到,他可以临摹,可以写生,可以是同学老师眼中的天赋型美术生,但是他的设计以及创作灵感多来源于邢禹。
邢禹:【有主题了,想到要怎么画是时间问题,别着急。】
楚北翎:【我去画画了。】
邢禹:【嗯。】
楚北翎放下手机,脑海里已经将构图完成,他抬笔在油画布上起草稿。
画面里:
【他将自己的背影放在右下角落地窗前,身后是孤寂空无一人的客厅,玻璃窗外是对面温馨一家三口欢乐的虚影,而邢禹若有若无的身影倒影在玻璃窗上与对面的一家三口重叠,邢禹隐藏在内。】
旁人以为,他在看一家三口,只有楚北翎自己才知道,他通过一家三口在看玻璃窗上的邢禹。
大致草稿起完,楚北翎发给林听岛,他大概和她解释一番作品的故事概要后,林听岛让他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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