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都睡不着。”
“睡不着就闭着眼睛发呆。”
“不要嘛。”
最后,傅骋也洗完了。
体型高大的大恐龙,来到床边。
他坐下来的时候,床垫都被他往下压了压。
林早和林小饱更是不受控制地向他滑去。
“骋哥!”
“大爸爸!”
傅骋张开双臂,接住老婆儿子。
林早趴在傅骋身上,伸长手,把床头灯关掉:“睡觉了。”
结果一家三口都睡不着。
林小饱抱着爸爸的胳膊,不肯睡觉:“大爸爸,你教我怎么‘吼吼吼’。”
林早也缠着傅骋:“骋哥,你身上怎么这么冰?穿着睡衣还这么冰,冰到我了。昨天睡太死了,都没有感觉,今天怎么感觉这么冷?”
他捧起傅骋的手,使劲揉搓,还对着他的手哈气。
傅骋平躺在床上,对他们有求必应:“吼吼吼——”
不知道闹腾了多久,一直到天彻底黑了,世界彻底安静了,林早和林小饱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林小饱扒着林早,林早扒着傅骋。
一家三口像一块三层小汉堡。
就是傅骋身上太冷,林早依偎在他身边,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还打一个哆嗦。
傅骋思索着,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臂,从林早怀里抽出来。
他摸了摸林早的脑袋,掀开身上棉被,离开被窝,让林早和林小饱盖着棉被。
傅骋不盖被子,就躺在旁边,伸长手臂,隔着被子,抱住他们,隔着止咬器,碰了碰他们的额头。
晚安,他最爱的儿子。
晚安,他最最最爱的老婆。
热,好热。
怎么会这么热?
林早盖着棉被,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
汗珠打湿他散落在额前的头发,莫名的燥热让他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他试着动了动手和脚,想把被子掀开。
可身上的棉被,就像是浸了水一样,又厚又重。
别说掀开被子,他连把手和脚伸到外面,透一透气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现在不是才三月份吗?
现在不是冬天吗?就算春天要来了,也不会这么热吧?
在林早的梦里,他变成了一只被抓住翅膀的小鸡、一条被渔网网住的小鱼,还有——
一只被拖鞋压顶的小蟑螂!
林早挣扎不了,又醒不过来,只能紧闭着双眼,用力摇晃自己的脑袋。
好热!好重!好……
下一秒,林早倏地睁开眼睛。
身上的棉被还是很重,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他喘了两口气,缓过神来,扭头看去。
在黑暗里,对上傅骋的面庞。
再往下看——
好家伙!难怪呢!
傅骋这个死鬼,从被子里出来了!
要光是他自己不盖被子,也就算了。
结果他不盖被子,还躺在了被子上,把被角压得死死的!
要光是他自己压着被角,也能原谅。
结果他一边压着被子,一边还伸长手臂,隔着被子,紧紧抱着他和小饱!
小饱睡在里面,体型又小,感觉热了,就自己爬出去了,还算好些。
他不一样,他就躺在傅骋旁边,被傅骋按在怀里,紧紧抱着。
难怪!
难怪他总觉得身上有东西压着,重得要命。
难怪他好好地睡个觉,能被热成这样。
原来是——
林早扭着头,定定地看着傅骋,磨了磨后槽牙。
他深吸两口气,在被子里握紧拳头,暗中蓄力。
三——
没有“二”和“一”,因为他不会再给傅骋任何机会!
林早举起拳头,用力把身上的棉被和傅骋的手臂推开。
他一鼓作气,翻身坐起,在傅骋清醒过来之前,用被子蒙住他,跨坐在他身上,扬手就打。
原来是你!你这个死鬼!
为了一己私欲,差点把我闷死!
简直可恶!
变故发生的瞬间,傅骋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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