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且前些时日追捧裕亲王的几位臣子里头,也有好几个陆陆续续出了事,不是被罢官,就是被左迁。
朝野一时间动荡不已,人人自危。
反倒是河间王周琚,打裕亲王出事以后便格外受圣上宠信,时不时地进宫伴驾,不是下棋,就是一道用膳,俨然一副和乐融融的天伦美事。
依附于河间王的一些臣下,也在这场角斗中获了利,升官发财的不在少数。
而周僖则在这场风波愈演愈烈时,即使进宫请辞,打算回乡去。皇帝对着周僖,却是难得的和颜悦色,笑意延伸至眼底,赏了他不少好东西,嘱咐他一路小心,再是和蔼不过。
但周僖这些时日见惯了陛下对那两位做戏,心里却有些发毛,不晓得陛下是否是当真喜欢他,只缩着脖子谢过圣恩。
皇帝一见他这怂样,立时就想起了旧人。
等人走了,他就对着掌事太监笑骂道:“跟他老子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起来,懿康模样和他兄长很像,性格却是截然不同,正如周僖周绍两个……”
说着说着,不免又怀念起懿康太子在时的情形。
掌事太监只好劝道:“陛下若是想英国公了,不如召他进京,让他陪您说说话。”
皇帝却只是摇头:“那孩子是个好的,这会子要是把人叫进宫里来,才是害他呢。”
对着懿康太子的近臣,他总是会多一分怜爱与疼惜,少一分忌惮和利用。
周绍先前为懿康太子鞍前马后,太子临终前还一直近身伺候,这等情分他自然记得很清楚。但也正是如此,才颇有些近乡情怯,触景生情的感悟啊!
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正月,便在这样的喧闹里渡了过去。
一些大臣在乱势里选择明哲保身,另一些大臣则自以为自己看穿了陛下的心思,于是在一个寒冷的清晨,大朝会上,有人自信地跳了出来,上书希望陛下重启选秀。
要知道,自先懿康太子十二岁生辰后,陛下的后宫就再也没有进过新人,只一心想将站住的太子养大。
他冷眼看着,觉得陛下不喜欢裕亲王,也未必就很喜欢河间王,既然如此,陛下是不是还打算自己再生个子嗣呢?
花白胡子的老臣表情得意,上首的皇帝心中却几欲吐血。
他认得那个老头,这可是位老当益壮的主儿,六七十高龄了还老来得子,在京城里狠狠炫耀过一通。
不过,他很怀疑那孩子是不是他的种来着……
咳咳。
臣属的隐私,他其实也不是那么感兴趣。但是对方那对他很有信心的模样,却叫他说不出话来。
他这把年纪,痛失两个养大的儿子,早就心力交瘁了。能每日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听他们吹牛吵架,他已经很了不起了。
至于子嗣……他还真生不出来了。
不过皇帝陛下没有郁闷太久,很快就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选秀,也是可以搞的,不过选出来的美人,未必就要他来收用嘛。
他冷眼瞧着,这宗室里头,子嗣不丰的也不在少数。等人选出来了,一个府上指两个,他们不就有别的闹头了?
于是,皇帝陛下沉思了片刻后,一脸深沉地答应了老臣的请求,重启选秀!
殿内,为各自拥簇的宗室吵成斗鸡眼的大臣们却傻了眼:不是吧,陛下这把年纪了,当真还打算再生一个?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
皇城内热热闹闹,襄州城里,周勤府上却是一片阴云密布。
办砸了差事的明姨娘打初一那日三爷回了府就失了宠,还被收了不少往日的赏赐回去。
冉氏听说了,虽不知里头究竟是什么事,却猜到多半是因明氏的缘故,三爷才在襄王府里丢了那么大的脸。
她虽然也跟着丢脸,可见三爷的怒火往这么个贱婢身上发作,心中就畅快多了。
而三爷周勤,却是头皮发麻,不敢面对请托了他办事的申家。
申家在他眼里,已经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了。可没想到,他那二哥竟然全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身边的宠妾收了人家五千两银子,竟然就当全然没发生过,连银子都没有给他退回来!
他气得要命,却到底不敢彻底开罪了二哥——那位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先前明德侯夫人郑氏在襄州府收拢人心,还没怎么翻出风浪来呢,他就将郑氏闹得下不来台,后来还写信申斥他,骂他不像老四对府上忠心,外头闹起来的事竟然不及时和府里通气。
这回申家的事,他原以为打点个眼皮子浅的新宠,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哪晓得那庄氏胆子竟这样小,转头就在二哥面前把明氏和他卖了。
二哥手里捏着申家的把柄,还捏着他分家时得了父亲一部分私房的把柄,若真是闹出来,那位嫡母可不是好相与的。
三爷失眠了好几日,到最后,只好捏着鼻子,从自己的私房里掏了五千两银子,原路退回了申家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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