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误会。
本还想不通陈四姑娘今日去刘府的用意,可听罢丹烟的话,周绍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丫头还一门心思地在自己跟前说旁人的好话,却不知道旁人这般羡嫉她,见不得她在外出半点的风头,还没过门,就急着在外人面前以大妇的姿态欺压她……
周绍指腹抚着她如玉的面颊,对方似是有些不适,如猫崽般微微晃了晃脑袋,娇俏可爱。
他的眸光就柔和了下来。
也罢,等新王妃进了门,他多多留意,不叫她轻易受了欺负就是。
翌日,待周绍走了,青娆裹着被子坐了起来,把丹烟叫进了内室。
听得她一字一句不曾错漏,青娆才露出了笑意,从首饰匣子里挑了一支金簪赏给她。
陈阅微与她,一主一仆,身份是天壤之别。她在众人面前,只能是陈阅微的忠仆,才能全了名节,不被人诟病,即便是主子不慈,这种话,也不该由她说出来。
对她一向忠心耿耿的丹烟来说,再合适不过。
青娆倒不觉得,周绍会多么地心疼她,可若是他明白,昨日刘府的事情上,未来的新王妃是为了一己私心去的,差点坏了他的事,恐怕也会对她不喜吧。
初印象很重要,她想要活下来,就不能让王爷王妃琴瑟和鸣,恩爱不疑,否则,她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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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
敬茶
因出了刘府的事,出嫁前剩余的日子里,陈四姑娘都被母亲沈氏拘在院子里绣嫁妆。
她是圣旨册封的王妃,繁复的嫁衣是礼部命二十多个绣娘赶制了半年赶出来的,并不需要新嫁娘亲自动手。
所谓的绣嫁妆,也不过是绣些枕套手帕之类的物件,另外便是孝敬老王妃的几双鞋。
见幼女安安静静耐得住性子,沈氏才松了口气,到了后来,却是开始不舍女儿出嫁了。
日子匆匆如流水,很快,便到了礼部会同钦天监选定的吉日,三月卅。
成郡王府里,各处扎了彩绸彩灯,花团锦簇,典礼署的人在门上、堂前迎来送往,面上俱是喜气洋洋,内使们更是将沐浴圣恩挂在嘴边,说上两句便要对着禁宫的方向作揖行礼。
到了吉时,王府门前人声嘈杂起来,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下了马,便有喜娘扶着八宝璎珞轿里穿着大红翟衣霞帔的新嫁娘下轿,两人掌心被塞了一截红绸,陈阅微能清晰地感觉到,绸缎另一端那人遒劲的力道。
她被喜娘搀扶着跨过了三足青铜火盆,望着嫁衣上百子千孙的金丝线绣,只觉得恍如梦中,不敢相信她当真如愿以偿了。
这一回,她是周绍明媒正娶的妻,再不必受他人白眼和磋磨,等他身居高位,她便也能一同分享他的权势和荣耀。
这样的认知让她感到心潮澎湃,以至于掀开盖头端起合卺酒时她还有些怔忪。
全福夫人愣了愣,连忙给一边的婢女使了眼色。
婢女便轻轻推了新娘子一把,后者才倏尔回神,与坐在床东的周绍交颈饮了这杯象征着结发的合卺酒。
新房里,方氏看见这一幕,脸色的笑意就落了下去。
从前陈阅姝病着时,外头还有人传她有机会被扶正,她也曾暗暗期待过,为的不是正室的地位,而是她在王爷心中独一无二的分量。
王爷是个大面上守规矩的人,陈阅姝当日能得他青眼,不见得是因她多么出色夺目,至少方氏认为自己不比她差,她忖度着,总也是因为她是带着结发妻子的名头嫁进来的,所以从一开始,王爷就待她不同。
而现在,陈阅姝死了,她却得看着旁的女子成为他的结发妻子。终究这一辈子,她没缘分做他的妻子。
一时间,她有些心灰意冷,原先准备在新婚这一日给新王妃添堵的心思也淡了,扶着丫鬟的手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牵着五姑娘的孟氏也在悄悄打量这位新王妃。
先前亲家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到襄州府探望先王妃时,她没有去自讨没趣,故而今日是她第一次瞧见陈阅微。
她生得与先夫人只有五分相似,与其不同的是,她生了一双雾蒙蒙的眼眸,巴掌大的脸蛋上有一对梨涡,认真望着人时叫人觉得无辜纯真,做错了事也不忍责怪,笑起来时又带着几分亲切可爱,乍一看与先王妃高傲清冷的性子很是不同。
孟氏一时间喜忧参半。喜的是若这位主母当真如生得这般和软,作为庶女的五姑娘将来能好过不少,忧的却是世上的男子恐怕都会怜惜这样的一张脸,若是主君主母恩爱和睦,她们这些妾侍恐怕就要靠边站了。
周绍听得众人善意的哄笑声,目光不由扫视一圈,定格在了立在边角处的青娆身上。
她穿一身湖蓝色的衣裙,瞧着端庄又持重,不似平日里在他跟前像只小花蝴蝶般的做派。见他望过来,二人目光一撞,那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脸上便绽开一抹笑容,半点勉强之色都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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