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爱酒吗?
她愣神的片刻功夫,顾清明已然朝着这边举杯,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后将酒壶往身后一扔,摇摇晃晃地起身离开了。
“他方才,说了什么?”
两席对面而立,离得虽不算远,但也着实听不清,倒是路眠会读唇语,想来知晓对方言语。
路眠盯着那道离开的背影,目光之灼灼就差把对方后背烧出一个孔来了。
顾清明此人实在是不尊礼数,怎么能对嫂嫂说出这种话来!
他私心是不想将这种腌臜话告诉楚袖的,但她既然问了,他就不会隐瞒,只能尽量美化一番:“他方才说有些事要与你商量,让你在宴后去侧殿一趟。”
“届时我与你同去,莫怕。”
楚袖应允下来,毕竟顾清明都当着路眠的面做这种事了,应当也能预想到两人同去的结果才是。
不多时,这场宫宴便散场落幕,陛下先行离去,皇后娘娘与高位嫔妃们则是移步到了裕光殿外提前布置好的一处会场之中。
路眠和楚袖两人也按着顾清明所言到了侧殿,侧殿大门敞开,内里灯火通明,却并非只有顾清明一人。
他斜倚在门边,依旧是那般衣衫凌乱的模样,只是发冠扶正了些许。
“果然皇兄也会跟着来。”他第一句便是调侃,见路眠神色不虞才与一旁的楚袖道:“冒昧请皇嫂前来,实在是臣弟之过。”
“但臣弟也是受人之托,不得已而为之,还望皇嫂莫怪。”
路眠扶着楚袖向前走了几步,冷眼道:“有什么话进去再说,云儿吹不了夜风。”
“是臣弟考虑不周,我们进去再说。”
三人进殿,路眠先寻了个把椅子让楚袖坐下,而后才抬眸望向了对面的顾清明。
楚袖这才发现,顾清明腰间别了一把与他衣衫同色的竹笛,鲜红的穗子打得乱七八糟。
“不知五皇弟所谓的‘受人之托’是怎么一回事?”
顾清明自腰间抽出了那把明显是才制不久的竹笛,笛子在他手中转了个圈,穗子飞舞间险些打在了楚袖脸上,路眠登时便出手扯住了那穗子。
“若是手不稳当,就不要出来卖弄。”
“臣弟知错,皇兄松手吧。”
顾清明道歉的速度飞快,也不管诚恳不诚恳,总之他说完便试探性地扯了扯笛子,没扯动。
“五皇弟似乎不知该对谁道歉,不如孤去问问父皇?”
“这点小事哪里值当惊动父皇。”顾清明讪笑一声,继而对着几人之中唯一坐着的楚袖道:“皇嫂,臣弟绝非故意,还请原谅则个。”
“无妨,还是先说正事。”
这下竹笛倒是拿了回来,他可不敢再做什么动作,当即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白日里皇后娘娘宣臣弟入宫,说是今夜赏月宴无人开场,怕是坏了氛围。又听说臣弟这竹笛吹得不错,便让臣弟来做这个开场之人。”
“所以,这差事是怎么与本宫扯上关系的?”
楚袖皱眉,听顾清明这语气,似乎是要她也做这开场之人。
抚筝对她来说倒不是难事,难在这般突然,如何选曲便成了难题。
“本来这事儿臣弟应下来也没什么,偏生皇后娘娘说只有一人,多少有些不合赏月宴的意趣。”
“听说皇嫂曾夺得花神会魁首,皇后娘娘便让臣弟来问问皇嫂你的意见。”
“当然,皇嫂若是不愿,臣弟一人也可以的,绝不强人所难。”
别看顾清明在她面前摆出一副低姿态的求人模样来,事实上毫无选择的是楚袖。
明面上是顾清明的请求,实际上已经是皇后娘娘的吩咐了。
从儿媳的身份出发,无论如何考量,这都是不容拒绝的一次试探。
是的,楚袖将之称为试探。
宋雪云先前病重闹得人尽皆知,突然病愈不免惹人怀疑,有人来试探也无可厚非,可是能搬动皇后娘娘这位大佛的,怕是没有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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