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肺?”
吞攀没想到他居然能猜到,心下一顿。
但转念想,他那么聪明,能猜到也不奇怪,他确实在离开东枝前安插了人手在解放区里蹲守魏知珩下山的车子,只是不知道为何那条路连个鬼影都没出现,也迟迟没报消息,但只要咬死了不承认,没发生的事,他魏知珩能怎么样?
他这么想,开口撇清关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那就说点你能听懂的。”
吞攀莫名开始心虚了。听见他逐渐变冷的声音:“那拨藏在东枝塔山下的人都死了,不如你猜猜,是怎么死的,又或者,我来告诉你。”
“你———!”吞攀刚要说话就被魏知珩紧逼的话打断。
枪杆子上了膛,却没一个人敢开,看着这个儒雅却气焰嚣张的男人踏近,而后居高临下地警告。
“我杀的,袭击也是我知情,我大可告诉你,威山凯的事情也是我做的,可是,那又怎么样?”魏知珩实在过于猖獗了,赤裸裸瞧不起他,他在这里杀了他的勇气都没有。
“不如你再猜一猜,有多少炮口对准了仰光,现在我死在这里,半小时后又会有谁死?是你,还是,你的家人,亦或者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你驻扎在敏宋的部队。”
吞攀猛然瞪眼!
敏宋的老本是他的心头肉,怎么会愿意被人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可他又赤裸在魏知珩眼底里看见了势在必得。他猛然想起来当初魏知珩带走的那一批东北战区的部队。没人知道这神出鬼没的一支重装军队究竟藏在哪里,是不是像他话里威胁的味道一样,轰炸机已经标记了方位,炮口就要轰在他脑袋上。
叮——
一阵震动,在吞攀通红震惊的神色中,魏知珩慢条斯理地帮他从胸前的口袋拿出电话,号码赫然显示“宝贝女儿”。很可惜,吞攀已经猜到了,因为猜到了,所以没敢接,而是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紧张什么,现在刚放学,好心帮你接女儿回家。”魏知珩笑眯眯地说。
现在知道怕,太晚了。
他却也小觑了他,吞攀是个硬骨头,哪怕被人抓了短处也不愿示弱,拔枪指着他的脑袋,逼他放人。
连续两次,魏知珩耐心耗尽,不再跟他好说话。
“现在不是我要闹这么难看了。”
几乎是刚说完,门口撞进来个人,是阿瓦,阿瓦攥着紧急的电话,匆匆地跑向吞攀。意识到不对时,吞攀的枪卸了,直到听见电话里热火朝天的汇报声,吞攀彻底瘫软。
他今天把魏知珩请来,早就做好了闹得难看的准备,而反观魏知珩,此刻云淡风轻地看笑话。
怪不得敢单刀赴会,是早有所备,瞧着是一个人来的,却把炮火调到了敏宋,提前蹲守好了在内比都抓人威胁。
那通电话里,现在的敏宋早就被派来的轰炸机覆盖,炸得惨烈,哪怕拉响防空警报也没有狗屁用,清扫行动打仗打得厉害,支兵也不可能那么迅速。
魏知珩,是要把他老本都掀了。
阿瓦见事态不对,立马拔枪指向魏知珩,逼他就范。
男人最后一丝笑意褪得干干净净。
“阿瓦,我是这么教你拿枪口对准自己长官的?”
触及他凌厉的目光,阿瓦迟钝了下,魏知珩现在已不是他的长官了。
动摇的叁秒时间,魏知珩抬脚踹向他的膝盖,嘭地一声!阿瓦脸色大变,不受控制跪在他面前。膝盖骨疼得发裂。
“你做得是不是太过了。”吞攀死死瞪着他,情绪愈发激动。
魏知珩皮笑肉不笑,始终漫不经心的态度:“我的人在你手底下这么不懂规矩,教训教训有什么问题?”
他的人?吞攀望了眼跪在地上的阿瓦,眼神忿忿。
气氛陡然焦灼起来。
“你撤兵,我放你走,这件事情是我欠妥。”吞攀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道歉,“是我吞攀对不住你,改日我会亲自去孟邦向你赔罪。”
赔罪?魏知珩不屑,晚了,跪下来求情都没用。但他倒是很给面子,说不至于计较,毕竟也都曾是同僚一场。
“别说我不将情面,今天就当是误会一场。”男人淡淡卷起笑意,说就这么揭过就算了。
桌上泡茶的热水还是滚烫的,这场对峙已经结束。
魏知珩好说话,吞攀却没能松一口气,魏知珩有几句话是属实的?眼下又没别的路走,他甚至放低姿态,立马勒令人放枪,恭恭敬敬地弯腰,把人客气送出鲁城行楼下。
刚才站在门口的女郎们见还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那个男人又再次下来了。
只是身边跟多了一群人,都很恭敬客气的样子,尤其是最年长的那个,比大堂经理还客气,帮忙开车门。就是表情不怎么好看。
车子轰油门而去,那中年男人立马看过来,女郎们被他要杀人的眼神吓到,纷纷转头离开。
吞攀咬碎了牙,这口气也只能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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