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崔杳在他身后轻轻道:“回世子,也是我新置办的产业。”
幽冷的吐息,轻轻擦过耳廓。
季承宁猛地偏头。
崔杳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他。
毫无异样。
季承宁缓缓地吐了口气。
崔杳却伸出手,隔着衣料,轻轻地握住了季承宁的手腕,“我想?着,世子喝醉了,侯府人多口杂,现在回去,定然不?得安歇。”
季承宁还要开口,但见崔杳淡色的唇瓣开阖,“世子,您也不?想?,让尚书大人担心?吧?”
季承宁静默。
崔杳此?言——居然还有些道理。
于是小侯爷半睁着双有些昏茫的眼,有些迟钝地点点头,“也好。”
也许是他的错觉,崔杳唇角的笑意似乎深了几分。
奴仆恭顺地打开大门,崔杳特意放慢脚步,引季承宁入内。
绘以黑漆,厚重高耸的大门缓缓打开,又迅速关闭。
不?留分毫可以窥探的缝隙。
季承宁难得顺从地被崔杳牵着走?。
事实上,与其说是顺从,不?如说,小侯爷全?部的自制都放在如何压制药效,不?令自己做出失礼之?举动上。
过于艰难,满口银牙都险些咬得嘎吱作响。
他头昏脑涨,自然没有意识到,崔杳将他带入了一个多么幽深的别?院。
九转回廊,崔杳终于推开了卧房的雕花门。
季承宁手指都被热逼得发?颤,见状如获大赦,“多谢表妹。”
伸手欲关门,却,根本关不?动。
崔杳的手正扶住门,苍白的手背上青筋道道隆起,骨骼荦荦修长,竟给人一种十足的力量感。
“表妹,”季承宁声音哑得如同被砂石砺过,“你想?做什么?”
崔杳垂首,亲昵地低语,“世子聪慧,不?如猜猜我想?做什么?”
崔杳吐出的,冰冷的呼吸尽数被他吸入,凉得他想?战栗,冷热交织,脊椎阵阵发?着麻。
平日里最娴熟体贴的人这种时候居然起了坏心?,季承宁闭了下眼,“表妹,阿杳,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快放手。”
崔杳反问:“世子让我离开,留你一个人,”他不?刻意收敛,目光存在感就太强了,季承宁甚至能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视线一路下滑,勾勒描绘着什么东西?的线条,饶是小侯爷城墙厚的脸皮都抵挡不?住,“还是学着那?好客的主?人家,找一个,或者几个和?小侯爷心?意的美人,来侍奉小侯爷?”
“胡说!”
“我胡说?”崔杳反问。
他生得漂亮,季承宁是知道的,然而?此?刻洗去铅华,无丁点妆粉修饰,俨然是个眉目寒冽如冰玉的美人,眼底却笼罩着层红丝,令他看起来有些诡秘的渗人。
“世子急急忙忙催我出去,究竟是想?做什么,您比我更清楚。”
崔杳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话?!
季承宁此?刻是真感觉到了棘手,然而?崔杳不?是他手下,他练兵那?一套用不?到表妹身上,只得斥道:“闭嘴!”
崔杳一如既往地顺从闭嘴。
季承宁的心?还没等放下来,就随着手背上冰凉的触感再?度剧烈作响。
冰冷的手指顺着腕骨线条蜿蜒向上。
季承宁想?甩开他的手,却被反扣住,动弹不?得。
根根手指都强制地插入他指缝中,冷且硬,铁扣般地将他锁住。
崔杳看他,“别?人能做的事,为什么我不?行?”
季承宁被气得脑仁生疼。
他不?知道素来善解人意的崔表妹身上怎么会有如此?令人望而?生畏的气韵,也不?知道崔杳今日为何如此?胡搅蛮缠。
若非他中了药,现下定然要好好和?崔杳讲讲何为阴阳之?别?,何为男女大防。
崔杳低下头。
季承宁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攥住自己的手腕一路上滑,最终落到唇边。
看他缓缓张口,唇瓣猩红,犬齿惨白。
这不?是活人,这是——就如崔杳当日所说,莫要夜行,不?然容易招惹的恶鬼!
季承宁耳边隆隆作响,半是怒火半是药力蒸腾,“你根本不?知道……”
话未说完,猛地顿住。
崔杳冷静地反问:“知道什么?”
他佯装无辜,可衣领下剧烈滚动的喉结却出卖了主?人。
将他阴暗的、下作的想?法?表露无遗。
倘崔杳是个正人君子,他一定会唾弃自己趁人之?危,还要装得清白,可他不?是。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侯爷手指痉挛般地颤抖,死死地扣住了衣袖而?不?去碰他,指尖都因为用力过度泛着白。
季承宁胸口激烈地上下起伏,盯了崔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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